白丶夜雨声烦

未来或许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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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刀锋向外,我向你 04

忘记说一句了,少天是直男设定,不过不影响。

传送门: 01 02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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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刀锋向外,我向你 04

“伤还没好全出什么院?”喻文州皱眉,


“现在这种程度死不了。”黄少天说,


喻文州看了眼他手上和腿上的石膏,腿上的再有两周就能拆石膏了,但是胳膊上的还不能拆,要是放黄少天出去,指不定又要还没养好就三进宫。


“你准备下次再以什么姿势进医院,是再从楼上摔一次还是被捅几刀?自己的命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的。”


黄少天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原先因为吃到了巧克力的愉悦心情荡然无存,冷下了一张脸,


“你觉得我需要这种东西吗?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难道你还能拦住我离开这里?”


做医生最气的就是听见病人这种态度,尤其是这病人和自己有关,


喻文州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哦,那你走好了,现在就能走。照片别想要了。”


“你!”


黄少天咬牙,瞪着喻文州好久,久到喻文州觉得他现在就能甩着捆着石膏的手朝他头上招呼,


黄少天没有这么做,盯了好久后还是泄了气,神色不佳地看着窗外,“住太久没钱。”


喻文州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等来这么一句,但是这么一想却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两次住院,黄少天的随身物品只有那个信封,钱包,身份证,手机什么都没有。


住了这么久,就算是个黑社会也应该有同伙来看他吧,但是从没有人来过,黄少天也从没有一刻看起来像是等过人来,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谁都不会来,他也不需要谁来。按照他的狠劲,要不是喻文州拿着对他来说有这特殊意义的照片,黄少天可能在恢复行动能力后就强撑着离开了。


“药费的事现在不需要你操心,我之前说了已经帮你付了。”喻文州说,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尤其是现在的黄少天,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已经逐渐克制,但这么一听,他还是下意识地去警惕,敏感,防备。


“我不喜欢欠人钱欠人人情,你觉得我是混街面的所以同情我?不需要,药费我以后会还你的。”黄少天说,


喻文州觉得现在解释并没有什么用,于是也没顺着他的话说什么,“随你怎么想。但是你必须在医院里养好,我才会把照片还你。”


“哼。”


喻文州很忙也没打算多留,很快就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只要他去看黄少天,都会给他带一点巧克力或者糖,黄少天会接受他带来的这些零嘴,有时候看见喻文州走进病房还会干脆直接伸手讨,喻文州觉得很有意思,一个没吃过巧克力的黑社会?奇怪。


黄少天可以出院的那天顺利来了,喻文州去的时候给他带了一套衣服。


“你原来的衣服我给你扔了,全破了都是血也没法穿,先穿这套吧,是旧衣服但是是干净的。”喻文州给他拿的是自己留在科室里以备不时之需的衣服,他和黄少天身形没有很大差别,粗略估计了一下应该能穿。


黄少天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地干脆接过换上。


“这是我的号码”黄少天说这递上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个手机号。


“你有手机?”喻文州记得他应该没有见过黄少天有手机,


“废话,我又不住山顶!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要打架要收债随便。”


“给你,你的信封。”喻文州没说什么,接过了电话,把照片拿给了黄少天,“我不需要打架也不放债,你只要能做到按时来复诊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觉得黄少天不会来的。


黄少天接过信封也不打开看,捏了一捏就知道是它没错,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我欠你的钱会想办法还你,可能时间会长,等着吧,谁让你非要我在医院待这么久。”黄少天手插在口袋里一脸匪气,


喻文州觉得这人真是好读,穿着病服满身伤躺在病床上被人捏着把柄的时候就会滋着牙假装乖乖听话,下了病床换上了衣服拿回了把柄就立马换回锋芒毕露的那人。


黄少天离开病房前,喻文州给了他最后一块巧克力,他特意买了放在科室里的,今天正好也是盒子里的最后一块。


喻文州站在医院大楼,看着黄少天走了出去消失在转角,他的腿只是拆了石膏,并没有痊愈如初,还是得一直复健才行,但是这人走路却是健步如常,要不是手上的石膏还没拆,黄少天走在路上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伤患,好像下一秒就能窜出去一样,


喻文州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他的那个巷子,就算在暗处被刀砍伤,他站在那里挥拳击棍的样子从未示弱,不把自己的弱点和伤痛展示给任何人似乎是他坚硬的外壳。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听医嘱好好休养不动干戈呢,喻文州无奈……


真倔啊这个人。


几天后,市里要做个推广注射新疫苗的宣传片,原本就和政府挂钩的喻文州他们医院当然义不容辞,成了宣传片的拍摄地点,当然也得要征用他们院的医生出镜讲解,宣传部主任选来选去最后跑到他们外科来要人了,


拍这种东西本就耽误工夫而且麻烦,没人愿意帮忙,也就喻文州好说话,宣传部主任说了一会儿才终于如愿借走了喻文州这个外科的门面担当。


宣传片做出来后在当地台挑了两个时段播,很快就效果惊人,疫苗的科普成果还未可知,结果喻文州倒变得出了名,电视上他穿着白大褂,形象颇佳地对着镜头微笑着讲解疫苗的基本知识,一副专家精英的模样,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那这种长得又帅工作又认真声音又好听一看就很有耐心很有文化的精英医生就更吸引人了,虽说喻文州就几句台词和镜头,但是已经足够吸睛了。宣传片投放开始后一段时间,他们院保健科的门诊挂号率急速飙升,大部分都是女性,也有一些男的来,含蓄一点的注射疫苗的时候东张西望的,一副找人的样子,不含蓄的直接问护士视频里的医生叫什么在哪里能不能合影,


问题是喻文州是心胸肺外科的,他们跑保健科去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这么个趣事很快在他们院里就传开了,喻文州莫名成了保健科的挂名医生,还被大波迷妹追到了医院。被李轩笑了好几天说他是什么“通杀三岁到六十岁已婚未婚女性的制服杀手”,不过好在疫苗接种率上去了,喻文州这“名”出的也算有出处。


“诶对了,你上次给那小子垫的医药费后来怎么说,他还你了没”这天李轩和喻文州一起坐在住院部楼下的长椅上晒太阳,不用坐门诊的时候他们习惯午休时这么休息,没人打扰。


“我没问他要。”喻文州说,


“啊?喻大财主你……牛逼啊!慈善家啊”李轩惊了,


“他说以后还,我觉得他能把自己的伤好好养好之前不添新伤就已经不错了。”喻文州笑了笑,


“……小几万呢,我想再买台相机阿策都说我败,现在一比明显是你更大手笔,什么时候救济救济我啊”李轩啧了下,过了半分钟突然又坐直了,


“不会吧喻文州!你该不会是……”


喻文州扭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了李轩一惊一乍是想到哪里去了,


“不是,你想太多。我就是觉得能救他两回也是一种缘分,他也不像是会跑债的,给我留了电话。”


李轩像是知道什么秘密一样,笑着用胳膊撞了下他,“缘分……啊?电话都留了?等他能回来你再说这个吧,不然你这网撒地可亏大了。”


“李轩,你说……什么样的人才会说,命不是最重要的?”喻文州合眼休息,


“这不一定,对一些人来说可能是有更重要的东西,权利地位什么的,但是对干我们这行的医生来说,一定要把生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那对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来说,他还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的?”喻文州又问了句,


“啊?”喻文州问的很轻,李轩没听见,


“没什么,到点了,走吧。”喻文州站了起来。


又过了一天,喻文州巡完病房遇到了打算去院马路对面新开的川菜馆吃晚饭的几个医生,


“等我下,我换下衣服。”喻文州被叫上了于是一起去,


刚走出院大门他们就觉得不对劲,前边大门那非常吵,好像是有什么矛盾,医院嘛,谁来谁走都压抑着负面情绪,就像是闷在瓦罐里的炸药,遇到点磕磕绊绊很可能就炸了,最好能把情绪都炸到别人身上去,所以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了,


“诶,我们从侧边走吧”赵医生说了句,


喻文州跟着走过的时候侧头看了眼,才发现这闹哄哄的一片不是什么摩擦争吵,四个长相粗犷皮肤黝黑的男人正在推搡保安和看停车位的大爷,两个女的手上拉着横幅,没完全拉开,一半拖在了地上被人踩着,


喻文州看清了几个关键字眼“无良”“还我儿子”“命”


“是病人家属,医闹的”喻文州提醒了前边几个同行的一句,


对医生来说和“传染病”一样需要高度提高警惕的就是“医闹”,隔壁院有遇到过医生被砸开瓢抢救无效的事,喻文州这么一说,他们瞬间就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有个医生问了句,


“我知道,这是上周的事,小孩发烧半夜被送进来了,当晚急诊的卓医生看了后觉得不太对劲想要拍片子看看,他们家属大概是觉得医院要他们做的检查太多,反正嚷着吊完水就把孩子接走了,拦都拦不住,第三天又回来了,小孩烧地不行,脑膜炎,没救过来。”另一个医生说,


“啧……这……”


照理说医院是要坚持再做检查的,但是病人家属不乐意带着孩子就走,这种事情的责任没法怪,但是丧子之痛没有那么理性,这对夫妻哭完了喊哑了都没能把儿子喊醒,最后一腔怨恨要怪到医院和卓医生身上,


喻文州皱着眉看着那边推搡的一群人,人群中有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喊自己儿子命苦,要医院赔他儿子,说她儿子才7岁。


是很揪心,但是无能为力。


“卓医生也挺遗憾的,但是不怪她啊,我们处理不了,好在是换了衣服出来的,赶紧走吧。”一个医生说,


喻文州叹了口气,“保卫处该来人了。”


谁知道喻文州他们刚转身要走,那边吵嚷的一群中突然有个男的大吼“诶!那个穿蓝衣服的就是这医院的医生!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他!拉住他!!”


喻文州穿的就是蓝色的牛仔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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