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刀锋向外 07
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btw计数君上线，写做吵架，读做助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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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刀锋向外，我向你 07
把晚上的食材买的差不多了，两人走到了生活用品区，喻文州给黄少天拿了个漱口杯，又买了两条浴巾毛巾之类的，这些他家里有多套，但是觉得给黄少天用自己用过的不太好，专门给他配了两套，黄少天还嫌多，
“买这么多，我又不会久住。”
喻文州还是都拿了，“勤换洗，我又不赶你走。”
走到零食区的时候黄少天脚步停了停，喻文州是个很细心的人，没说什么就直接拐了过去，
“买点巧克力吧。”
黄少天两条胳膊架在手推车的扶手上，半个身体压着车用脚划着往前找巧克力的样子看起来很符合他的年纪，说到甜食就能让这人心情扬起来，倒也是简单。
喻文州这么想着，顺手给他拿下了三四盒曾经听几个女医生推荐过的巧克力，顺带还拿了袋果冻，
“你吃这种小孩子吃的？”黄少天有点惊讶，
“你知道这是什么？”
“废话，我是失忆，不是失智！基本常识和认知都有！”黄少天龇牙，
“那巧克力？”喻文州满眼笑意的看他，
“我那是没吃过，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敢情你一直以为我是个智障儿童的吗？！”黄少天瞪着喻文州，
“不啊，你多聪明啊”喻文州笑着摆手，喻文州觉得可能大部分甜食黄少天都没怎么吃过，或者说原来的日子让他没有心思去吃这些想这些，想到这喻文州就有些想要把所有甜点都给黄少天来一份的念头，但是做的这么直接他怕黄少天有想法，
“这个果冻估计你也没吃过，但是挺甜的，也许你会喜欢。”喻文州又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把他本来想撑起来的上半身又僵在半路，喻文州揉完就继续往前走了，黄少天隔了一会儿才埋着头推车跟上。
将近晚饭的点，超市里人不少，排队结账的队伍都超过了第一排的货架，喻文州站在一个队伍里排着，黄少天把车放他边上，就转悠到一边去看别的货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三四个人吵吵嚷嚷地挤过来，喻文州正在看手机，没注意到后边的动静，黄少天两三步走过去一把扯着想要把喻文州撞开队伍给自己同伴插队的人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掐，同时还喊，
“诶这位大哥你当心着点！赶紧站稳了别撞着人。”
计划被打乱不说还被人掐着，那人是要发作的，但是胳膊上的剧痛令他只能张着嘴啊啊啊的叫了一声，黄少天很快松手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队伍边上，不少人看了过来，
喻文州回完了主任的消息，他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手边回个手术方案的预期比较重要罢了，他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黄少天一脸冷漠地斜睨着一个男人，那人胳膊上衣服的严重褶皱昭示了刚才发生过的无声的压迫，喻文州让黄少天替自己的位子，自己站了过去挡住了瞪着黄少天的目光。
“我还以为你又要动手呢。”两人提着袋子在路上走的时候喻文州说，
“我还能事事都动手啊？你不是说我要克制吗，当时那么多人，他们不要脸人人都看着，我动手有理都没理了。”黄少天说，
“那你之前为什么会和人动手。”喻文州终于顺着问出来了，
他之前一直想问这个，但是按照黄少天的警惕性，他担心黄少天会有被冒犯的想法，但是话说到这了，他就问了，
黄少天神色又一瞬间的犹豫，他不想把自己仅有的这点事都给人倒豆子一样说了，但是问他的人是喻文州，他想要相信喻文州，所以喻文州这么问，他在思考要不要说，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顺口问。”喻文州倒是很明白，很快就接着说。
“回去说。”黄少天这么说。
回到家喻文州负责掌勺，黄少天就给他打下手，说是打下手，但是他什么都不会，于是就是喻文州说怎么处理食材他就怎么动刀，开膛皮肚刮鱼鳞，切丝儿切丁切片，蒸锅开盖把鱼盛出来的时候热气在厨房里四散开来，宽敞的厨房瞬间有种充实的错觉，喻文州淋了一勺鱼露让黄少天把菜端了出去，黄少天回来的时候喻文州正在清炒几个时蔬，动作很流利，但是这人穿着衬衫围着围裙的样子确实是逗笑了黄少天，
“你这拿手术刀的手握勺还挺流利。”
“你这打架的手打扫屋子也很勤快，端出去吧”喻文州把菜出锅。
一顿饭，两荤一素一个汤，挺简单的，但是黄少天吃的很满足，这是他出了医院后第一顿热饭菜，味道已经很不错了。
喻文州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说是被他同事带的，为数不多的几句是让黄少天多吃点蔬菜不要光吃肉小心消化不良。
黄少天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的经验，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该回什么，所以就埋着头风卷残云地消灭一桌饭菜。
等两人都吃完，喻文州刚站起来就被黄少天摁下了，
“我来我来，饭都你做了哪里能让你洗碗。”说着动作很快的把碗筷都收拾了。
喻文州没和他客气，他收拾的时候自己就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出来，
“去洗澡吧，换的衣服毛巾给你放好了。”喻文州回来的时候黄少天正对着之前买的巧克力包装仔细看着，
“晚上别吃巧克力。”
黄少天念了句管的真宽啊，就跑去洗澡了，洗完出来的时候喻文州戴了副眼镜儿坐在沙发上在看资料。
“聊聊吧，你不是想知道吗。”黄少天盘腿坐在地上，
“有沙发不坐，地上脏不脏”喻文州抬眼看他，“脏个屁，我上午收拾过！”黄少天说，
“注意用词。”喻文州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另一边地上的坐垫，“坐那个。”
“我想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又不确定当时的情况，所以我没有办法正大光明地查，我不知道我是跟着船来到这的还是原本就是这的被扔进了船里，但是我总得跨出第一步，混街面的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们知道的更多更细，所以向他们打听是最快的。有些人的嘴用电小恩小惠就能撬开，有些人就是非暴力不合作，我当时一个人，一不小心拔了一个地方二把手的牙，这不就被记上了吗。”
“你这么查下去不知道哪天是先被打死还是先被抓起来。这样吧，我在警局有朋友，但是之前有明文规定不能随意私自查人口信息且外泄，所以可能需要花点时间。”喻文州想了想这么说，
“啊，可是……”
“我不会用黄少天这个名字去查，你放心，你把照片给我扫描一下，既然这个照片对你很重要说明照片上的人一定与你有紧密联系，从这里入手应该会比你这么一路打下去来的好，只不过这种方法是需要时间的”喻文州申明，
黄少天非常高兴地答应了，但是他还是坚持自己也要用自己的方法去找答案，但是他答应喻文州能不动手尽量不造成矛盾和伤害。
黄少天这种房客大概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房客了，喻文州给他借宿，要配一把钥匙给他被他拒绝了，平时喻文州去医院的时候他也不留在家里，有时候三两天也不回，但是突然某天喻文州到家就会看见他靠在一边墙上等自己回来开门，有时候大半夜喻文州路过客厅能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第二天早上留了字条就不见人。
这周黄少天除了每天跟着喻文州一块出门，晚上等喻文州回来开门外都没有消失过，还令喻文州有些好奇他怎么不出去溜达了，甚至自己休息日还会留在家里或者跟他出去散散步聊聊天。
直到晚上黄少天接了个电话，等他从阳台上回来，喻文州很明显看出他眼里不一样的光。
“我要去一趟C市，有点时间不回来，这些钱先还你，如果有机会，我再回来把剩下的都补上，喻医生，谢谢你。”黄少天拿出个信封放在茶几上，
这种台词一听就不意味着有什么好事，“去C市？出了什么事？”
黄少天捏了捏拳，“前几天我找到关系认识了之前码头上的一个人，他告诉我我昏迷的那艘货船明天要离港去C市，这艘船不怎么出货，但是也就只跑几个地方，我要去看看。”
C市是沿海城市，喻文州去过一次，给他的感觉就是两极分化严重，经济贸易的地方繁荣富足，但是还有一大半地方鱼龙混杂，整个城市透露着矛盾和冲突，如果说黄少天真的是C市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被塞进船舱或者自己躲进船舱一路来到这，现在安然无恙但是完全一头空白地回去无异于送死，说不定还没上岸就被仇家盯上然后又是一闷棍，这回对方一定不会给他再活命的机会。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如果你真是C市的人，这次回去就是送死，如果你一到那里就被仇人认出来怎么办？我不想到时候得去C市的太平间看你。”
“你不明白，我一定要去。”黄少天皱眉，站起身打算回房收拾东西，虽然他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大部分他的日常用品都是喻文州给他的，包括他现在穿的衣服鞋子。
“是你不明白，你没有做好准备就不应该以身犯险。”喻文州很不喜欢黄少天这种倔脾气。
“以身犯险？我本来就是危险，还怕什么以身犯险？喻医生，你在这里衣食无忧，有自己的亲人朋友，有工作有未来，什么都有，但是我，我只有一个名字和一张照片，我甚至不知道黄少天这个名字是不是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感觉你根本不懂，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一身的伤但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现在站在街上会觉得不知道哪个拐角就隐藏着想要冲过来要我命的人！我一刻都合不上眼，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警惕，我没有办法！”
黄少天有点激动，转头看着喻文州喊，
“我说过了那是你创伤后的焦虑倾向导致的。你不应该——”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弄明白到底自己是谁是怎么回事，你拥有太多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怎么能理解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看到一点希望想要抓住的心情？你平时对我的照顾和帮助只不过是因为你作为一个精神和物质都相当富足的人看见我这种你从没见过的病例的好奇，同情和施舍。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
黄少天越说越激动，喻文州站在他面前，他明显觉得虽然在一个屋子里，他们之间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喻文州在的那片区域是富有色彩的，安静，舒适，惬意，而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警惕，灰暗，迷雾重重。他小心翼翼，连别人对自己的帮助都会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开始怀疑他的目的，他不想一个人留在这个屋子里，他不想有太多时间和喻文州相处感受他对自己的关心和帮助，他害怕沉溺，他觉得陌生，这些都让他觉得烦躁。
吼完这些话，屋子里安静了，只能听见自己因为大吼后的喘息声，
喻文州揉了揉眉心转过了身走回房间，黄少天听见他进门前说“你要去就去，我确实没有资格管你的事，但是命只有一条，如果你死在找自己的过去的路上，那什么都是不值得的。我的帮助也的确是无用。”
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黄少天回到客房关上了门，脑袋抵着墙皱眉闭着眼了好一会儿，然后用力地锤了一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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