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刀锋向外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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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刀锋向外，我向你 23
听喻文州的意见他们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出发去黄少天身份证上的地址，
C市是个贫富差距极端的城市，现代化经济繁荣的市区旁可能就是破败落后的城区，甚至有可能被一条街道当做分界线鲜明划分开。
黄少天他们坐着车最后到达的就是比较破败陈旧的城区，小平房矮平房像是违章搭建一样堆在路边，地砖也不知道是十年前还是几十年前铺的，大多已经断裂，绿化几乎没有，肉眼能见的绿色可能只是那些妇人手里刚被切段了准备被下锅的葱段。
这样的城貌喻文州只在电视里见过，哦，还有之前第一回遇到黄少天的迷宫巷子。
路名似乎只存在在住在这里的人的心里，走两条街都不一定能在谁家门口看见门牌，好不容易找到黄少天身份证上的那条街，数着屋子他们终于到了那个地址。
“这……这是一家福利院？”黄少天看着门口残破的门牌，只有边角一点点隐约的漆涂可以看出它曾经是一块干净完整的白色底门牌。
“曦光福利院。”喻文州辨认了会儿念，“走吧，去弄清楚”喻文州拉着黄少天的手腕，推开了铁门，
铁门发出嘎啦一声响，就像是生锈了很多年了一样，
门庭的院子地上有些落叶，右边有一棵高大的树，树下靠着一把扫帚，扫帚边又是一堆落叶，
小喷泉已经很久没有水了，白色的漆也脱落了，似乎用手一碰就会干裂。
再往里就是一栋三层的小楼，玻璃上有不少灰尘，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这里有没有人啊，该不会早就人去楼空了吧”黄少天吸了下鼻子，好在空气里除了荒凉并没有令人不舒服的味道，
“有人的，这里虽然杂乱，但是落叶有人清扫过的痕迹，那边台阶上是干净的，地上却有垃圾，也说明有人打扫到一半离开了。我们进去看看。”
喻文州继续拉着黄少天推开了小楼的门，楼里居然没有比楼外暖和，没风的情况下依旧阴冷潮湿，
黄少天想说什么，喻文州朝他比了个手势让他仔细听。
似乎高处有轻轻的乐声，果然是有人。
“走吧，上去看看。”
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会发出古旧地吱嘎吱嘎的声音，喻文州和黄少天跟着乐声走到了三楼，才听清楚了那是《天鹅湖》，
三楼有一间大房间，门虚掩着，乐声就是从里边传来的。
喻文州示意黄少天站在原地，他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人打开了门，只开了容纳半人的门缝，黄少天站在后边，看见从房内探出个颇有些年纪的身影，
是一位看上去有六十岁的阿姨打开了门，一脸惊讶和疑惑的看着喻文州，
“你是？”声音透着颤颤巍巍，
“你好，打扰了，请问你是这家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吗，我和我的朋友有些事需要耽误您几分钟可以吗？”喻文州素来是个温柔的人，说话既得体又有涵养并没有给人冒犯的感觉，那个阿姨看了他几秒，点了下头，转身朝门里说了句当地的话，然后跟着出来关上了门，
她看见站在另一边神色冷漠又打量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黄少天也是沉着眼看她，却是没什么反应，就听见这位阿姨用着两人还算听得懂的普通话对他们说“我们去那边空一点的地方说吧”
三楼还有一间房间，里面有一扇不小的窗，窗不知道是太久没擦过还是本就是毛玻璃，只能略微透点光，看见窗外依稀地景物。一边还有一张木质书桌，桌腿也掉漆了，书桌上堆了不少文件袋资料盒，看上去有点杂乱。
那位阿姨实在没找出来什么地方能让人坐下，喻文州就表示没关系，站着说也是一样的，然后简单的说明了来意，
阿姨确实快要六十岁了，姓赵，说一般人都叫她赵婶，是现在这家福利院仅剩的工作人员了，早些年政府不出资资助后福利院渐渐就办不下去了，老城镇的房子也没人管没人拆，最后福利院靠着一点点好心人的资助才勉强到现在这样，收养的孤儿也就刚才那房间里的五个孩子了，其中两个已经七岁了，可以帮点忙，所以赵婶一人还算照顾的过来。
喻文州说完后，赵婶走到了黄少天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黄少天的脸，也不知道是上了年纪还是真的没有印象，赵婶摇了摇头，表示她不记得有过这么个孩子，但是也有可能是在她来福利院工作前就被领养走了的孩子，所以她不知道。
喻文州又问了上一个在这里工作的人是谁，在哪里，赵婶看了眼日历，摇了摇头，
“去世啦，去年走的，也是个可怜的老婆子了。下月初八就是她的忌日。唉”
听见线索又断了一根，喻文州回头看了眼黄少天，黄少天没有什么表情，可能是控制惯了，可能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有没有收养和领养孩子的记录册呢，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自己查一查吗？”
“有，就在这里，但是有些都很久了，也不知道齐不齐，你们自己看吧，我去看看孩子。”赵婶指了指后边那些被灰尘覆盖的书柜和那张桌子，说完就离开了，
“少天，我们找找吧。”喻文州走到黄少天面前，问他，
“恩，不过都这么久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黄少天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下筋骨，没有什么情绪地跟着喻文州翻起了档案。
档案是很陈旧了，有些纸脆生到仿佛从文件袋里抽出来就会当场化成碎片，有些纸上的笔墨都淡地看不清了，照片也脱胶了，边缘打起了卷儿。
两人在那翻了大概有几个小时，喻文州翻出了一张领养记录，
“少天……你来看下。”
黄少天走过去 看着发黄的纸张，上边记录的是一个女孩的被领养记录，女孩名叫林双双，被领养的时候才4岁，是一个独居女人领走的，签名的位置笔墨化了，分辨不清名字，黄少天看了眼照片，又抬头看了看喻文州，
“你那张照片还记得吗，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女孩的眉眼，和你照片上的林倩倩有点像？”喻文州问。
黄少天这才更加仔细地看照片，小女孩脸虽然可能因为营养不够有点瘦，但是孩子的肉感还在，一双眼睛也很有神，这么一说，和黄少天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有点像。
黄少天又回去开始针对地找这个叫林双双的接收记录，发现记录也很模糊，林双双是2岁的时候在福利院对街的草丛里被人捡到从来福利院的，胸口就一个小小的长命锁，背面写着林双双的名字。
“她也姓林。林双双，林倩倩……她们会不会是？”黄少天看着喻文州，
“也许……但是不能下定论。只是林倩倩据说有一个女儿，还被人看见过，那这个林双双又怎么会被丢弃在路边……”喻文州暂时也没想明白，档案已经翻完了，喻文州向赵婶道了谢，就离开了小楼，小楼一层正对着对外的大门处的另一边还有个门，
黄少天就站在那门口看着福利院的后院，后院的地比较干净，看来赵婶先打扫的后院，后院只有几个活动用的器具，有一个旧了的摇摇木马，
“少天。”喻文州喊了一声，
黄少天没有回头，依旧看着后院，说“文州，我的身份证写的这里的地址，但是为什么这里没有我的记录，是被人销毁了，还是原本就是假写的地址。”
“……”
“如果我在这里生活过，会不会我也坐过那个木马？”
“我来找自己的身份，却一直能发现和林倩倩这个人有关的事，她到底是谁”
“电视剧里的那种桥段果然是不可靠，我还以为我也会像是走马灯一样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些景象，至少能证明这地方和我有些关系，但是自从我走进来后，就一点感觉没有，什么熟悉，什么似曾相识都没有。这里给我的感觉，不过是一处普通的楼。”黄少天淡淡地说，
喻文州没有办法给黄少天答案，只是走了过去拉起黄少天的手，“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会找到的，有我在。”
平时黄少天就是个相当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一遭走下来，是有点失望，但是他习惯了，希望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为了衬托失望而存在的，他并不在乎。大不了就当散个步，反正照片上的人也有点端倪了。
喻文州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当作安抚，黄少天冲他笑了笑，说了句“走吧，这里空气有够差的”
于是喻文州拉着黄少天离开了福利院。
走回大街上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黄少天很快调整好了自己，接着就问喻文州，“你饿不饿啊，忙了一上午都没吃午饭。”
喻文州其实还好，不过他觉得黄少天该是饿了，于是点头，
“那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哦！不吃海鲜！你不能吃海鲜！别做梦了我不会允许的！”
喻文州有点无语，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少天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那我带你去一条街吧，我其实没去过，上回来C市不是遇到郑轩了吗，哦，郑轩就是那个说见过我的，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过那条街，不过那时候我没兴趣也没心思去，现在你也在，我们可以一起去了。查不到什么，我们就当来散心的好了。”黄少天一手握拳一手拍掌，
“好。”喻文州笑了笑，他挺喜欢黄少天的潜层意思。
黄少天说得那条街还是他又问了遍郑轩才确定了的名字，位于距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段，叫七锣鼓巷。
七锣鼓巷并没有七个弯道或者七个锣鼓挂在墙头，不过是非常热闹的一条街，有点像B市的集市街。
今天不知道是谁走运，正好是庙会的第三天，还没到七锣鼓巷，车全都塞着了，黄少天等地心烦，拉着喻文州中途就下了车，决定跟着人流走过去得了。
“人有点多，你的手……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黄少天还没走两步突然回头问喻文州。
黄少天何时会关心别人，以前的他连自己的死活都不关心，但是此刻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或者别扭，满心满眼地都是关切。
喻文州看见黄少天眼里隐约的好奇和兴奋，于是摇了摇头，“没事，出门前我贴了粘合胶，走吧。”
黄少天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你跟紧我啊。”于是紧了紧握着喻文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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