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零度灼烧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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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零度灼烧 28
黄少天和喻文州到片场的时候刚好听见许茂在那里骂人。
“磨叽什么呢这都几点了再晚点天光都亮了这场还怎么拍？再熬到第二天啊！快点快点各单位就位！”
黄少天轻轻地嚯了一声，往喻文州那倾了一下，“你们导演平时就这样？天都没亮火气就这么大，他这么骂过你没有？”
喻文州一听见黄少天这么说就想笑，不过在片场里导演最大，导演在发火，他即便是和许茂关系再好也不能驳了导演的面子，于是喻文州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侧头悄声说，“没有，他不敢。”
黄少天笑了，还好被口罩挡着。喻文州走到了导演棚，看了眼今天的场记单，今天是三组导演在现场，喻文州给黄少天指了指人，“这个是第三组导演，叫周川，他这人比较一根筋，也就是挺轴的，继承了许茂的毛病之一，动不动就要把人清出去，口头禅是“行不行，不行换个人来。”所以你今天要是遇到他，稍微机灵点。”
黄少天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做什么？喻老师你渴不渴？”
喻文州假咳了一下，“我们坐着等就行了，你要不要看看今天的剧本？今天有主演的戏，下一场就是了。”
黄少天是看不懂剧本的，但是《天途》剧本都是喻文州写的他自然要看，《天途》他是念书的时候追着连载看的，拿到备用剧本随便翻了几下就差不多能回忆起情节了，
“咦？你们拍了都多久了怎么才拍到第一次仙盟大会？这不是男主和女主第一次遇见的场景吗？”
“之前这个景都别的剧组在用，昨天才空出来给我们剧组，他们连夜搭好的景，我们也只能用三天，所以比较紧急，要把需要用到这个仙盟大会场景的镜头能拍的都先拍掉，剩下的就要到下个月才能借到了。所以许茂在骂人呢，如果因为磨磨蹭蹭地天光一亮到时候不接戏就又要调色，他最反感的就是事后找补给原片加很多滤镜。”
黄少天又翻了几页，接着就看见两个一看装扮就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进了场，黄少天指了指他们，“这就是顾涵和林秋秋？我看过网上的定妆照，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怎么见了真人感觉不太像那个味道恹恹的，该不是也没睡醒吧？不过你别说，林秋秋可真白啊，确实像是千金大小姐。”
喻文州没什么表情，“他们两个演员一旦进入状态你就能看出不同了，少天好像对林秋秋很感兴趣？”
黄少天闷声笑了笑，“那不能啊，我两只眼睛哪里都不看就盯着喻老师呢，所以喻老师渴不渴？早饭吃饱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拆一包饼干？”
喻文州还没来得及笑，他们边上之前站着的人就笑了，“喻老师这是你新来的助理吗？说话还挺有意思的，比你那个小文可有趣多了。”
喻文州抬了下头，微微颔首，“王哥，这是我工作室新来的助理，我带他来片场学习。小天，这是总统筹老师，王旭。”
黄少天立马站起身有模有样的鞠躬，“王哥好！”
“诶快坐下吧，挡着后边监视器了，学习好啊，今天拍的都是重头戏，小朋友可赶上了。”
“对了喻编。”王旭坐到了喻文州边上，“今天资方说是要派人过来，好像是针对前段时间剧组闹的几个事，还有三期的经费……”
喻文州眼睛看着监视器，没有很惊讶，“哦，那就让他们来呗，老许会应付好的，再说了，有我们的王总在，还怕什么呢。”
“啧，你寒碜我是不是？我当然知道老许会应付，但是现在整体进度慢了，而且这才一期就超支了，我总觉得资方来人不是那么好兜的。”
喻文州拍了拍王旭的手，“我们做好自己的，都知道《天途》这部剧只会赚赔不了，资方无非就是来敲打一下，我们制片都还没说什么呢，反正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
“你就是看得开，唉，得嘞我去忙了，老许过来了。”王旭叹了口气就走了，
许茂看着王旭从喻文州身边挪走，声音不算小地问，“他又和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说下午——”
喻文州看了许茂一眼，没接他的话，卷着剧本的手指了指监视器，“天光快起了。”
许茂啧了一声，赶紧拿起对讲机。
黄少天知道拍戏的片场事多还累，但是不知道居然有这么累，比他每天被张佳乐一对一压迫还要麻烦，室外的戏拍了一上午加一中午，连着换了三个景别总算是在导演的一声令下整个剧组能喘口气休息了，于是工作人员立马开始放饭送水，辗转几个棚地跑。
每拍完一个场景导演就会和几位指导盯着监视器反复来回看，还要问喻文州的建议，黄少天被现场的气氛影响，都没能和喻文州说几句逗趣的话，不过他这回算是超级近距离的看见了喻文州平时怎么工作的，虽然他对着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很温和好声好气地，但一旦讲起剧本，针对起剧本内容和人物，喻文州身上那股子傲气和凌厉劲儿就冒出来了，谁都没有办法动摇和改变他的本子，不管是一个镜头，一段台词还是某个演员的台词顺序，在和人争论的过程中，黄少天充分了解了属于喻文州的顽固，还挺可爱的，即便是和许茂“吵架”的时候，喻文州露出的烦躁的表情，黄少天都觉得很可爱，要不是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都想拍下来了。
中午一说放饭，总导演棚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几个候着的助理已经跑着去替自家老板拿饭了，黄少天看喻文州还在和许茂和演员说剧本，便拉了拉以之前稍稍混熟了的其他人的助理小哥的胳膊让他领着一起去拿饭，
黄少天捧着盒饭回到棚里的时候看见喻文州正举着电话张望，他立马跑了过去，喻文州才松了一口气，“怎么一转头你人就不见了？”
“给你拿饭呀，你们剧组都三点了才吃午饭，饿不饿啊你。”黄少天端着好几盒饭放到了桌上，“不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是我多拿了点总没错吧。”
喻文州摸了摸黄少天带着帽子的头，转头对着在和道具组老师说话的导演喊，“老许，吃饭！”
许茂估计是被喻文州呛地余怒未消，看喻文州的眼神都没上午那么好，撇了撇嘴但还是走了过来，拉了椅子坐到了边上开始扒拉盒饭，
黄少天打开保温杯给喻文州倒了茶，又很机灵地给许茂倒了一杯拿到了喻文州手里，往许茂那里看了看，喻文州笑了，把茶杯推到许茂面前，
“火气还大呢？喝点茶消消火。”
许茂又撇了撇嘴，领情地喝了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呀，没想到那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固执你。”
喻文州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一直就是啊，好啦师兄，你信我，秋秋那么演是可以的，我当初写这段的时候就没有想要直接把少倾的态度转变这么早就展开。我相信观众也不会是这么希望的。”
许茂又哼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你说得对。吃饭吃饭。”
黄少天看了下两人之间没有那么冲突了，这才松了口气，在桌底下用鞋子悄悄地碰了下喻文州的脚尖，喻文州看向他，黄少天比划了口型，“是不是没事了？”
喻文州点了点头，他不是很想吃，尤其是刚才据理力争那么久胃口也不太好，于是把饭盒里的鸡腿夹给了黄少天，“你多吃点，我没什么胃口。”
许茂看了他们一眼，“这么疼？你家的？”
这话许茂说出来原本是没什么内涵意思，但黄少天心里有鬼，听着就觉得很顺耳。
“那必须疼啊，新助理，好不容易招来的。”喻文州笑了，
“你助理挺机灵的，我刚才看他做了不少事，刚才也一直在写写弄弄的，对了，你刚才在记录什么呢？”
突然被许茂cue到，黄少天看了眼自己放在腿上的平板，“毕竟第一次跟着喻老师来片场学习，当然是什么都想多记一点多学一点，入不了许导的眼，我回去再请教喻老师。”
这话说的就非常懂事，许茂的心情看起来是彻底好了，喻文州一边让黄少天多吃点，一边靠着座椅喝茶，
“下午制片方和出品要来人，文州，你要不……”
喻文州点了点头，许茂不说他都猜到许茂的意思。黄少天很快就吃完了盒饭，喻文州本想帮他一起收顺便去散散步的，结果一直在边上等着的场务工立马跑过来接过了手，
黄少天和喻文州对视了一眼，只好坐在原地不动，许茂坐不住，下午第一场就是大群戏，他去骂……去盯场了。
“你刚才在写什么？我有几次也看见你一直在写东西。”喻文州好奇地问黄少天，黄少天摸了摸鼻子拿出了他的平板，
“写歌呢，今天也挺奇怪的，你们这环境这么乱这么吵，但我看着你在那，还有监视旗下的画面，突然就挺有灵感的，我还没写过这种古风曲，但是脑子里突然有了点构想，怕回去后忘了就先写下来了。”说完递了过去，他对喻文州就不需要遮掩什么，喻文州看了眼黄少天的平板，上边是一副线条有些凌乱的线稿画，好像画的就是仙盟大会的场景，不过中央只站着一个孤独的身影，周围是人声鼎沸群龙汇集的人海，远处是高山，周围是绿林，画面中央的人衣袂飘飘，右手持剑，凛然自持。
再往下就是好几段曲谱，还有零零散散的歌词，喻文州在心里哼了几段，表情逐渐变得很有意思，黄少天一直在看他的反应，这会儿立马不好意思起来，
“诶呀我也不一定会写完它的，灵感这种东西吧也就很玄乎。如果我之后给它扩写出来就唱给你听。”
喻文州继续看着黄少天的草稿，突然抬头理直气壮地提要求，“那你快点写，我想听。”
黄少天手指一比，“Copy that！”
下午的关键戏许茂片刻不离，不过剧本上边没有针对这几个画面做调整的必要，喻文州带着黄少天避开了人群，先去别的几个棚转了转，接着就去了拍摄场地边上有一个景观湖，那个湖原本只是一个形状怪异的天人湖泊，后来影视城建立起来后这里被人工挖掘扩建，成了一个月牙形状的湖泊景点，湖上还养了一群天鹅，看着还挺有趣的，
“这个位置这么开放一点遮挡都没有真的没关系吗？现在不是说那些偷拍的特别凶残，那长焦镜头隔着半座山都能拍地很清楚吗？”黄少天没摘帽子和口罩，一直在四处观察，
“这里没关系，后便是莲山，山势陡峭，人是上不去的，天然的防护地带，不然我也不带你来这里散步了。你要觉得闷，口罩现在就可以摘的。”
黄少天这才如释重负地摘了口罩，“你还别说，你们片场那么多人，我待着一直戴着口罩就算不闷死，也会引人注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社恐呢。”
喻文州笑了，“可委屈了我们主唱了，要在我这里藏头藏尾地。”
黄少天转过身一边在他倒着走，一边嘿嘿嘿地笑，湖边有凉凉的风吹过来，刚吃完饭人正泛着暖和困意，非常舒服，即便沿着湖边倒退他也没什么害怕的，喻文州一直替他看着路呢，
黄少天心情很好，边开始哼起了歌，就是刚才他在剧组里草草写的那首，哼着哼着倒是又多添了好几段旋律，连自己的flow都加了进去，喻文州甚至觉得现在要是给黄少天一把吉他，他能直接完成这首歌。
“少天。”喻文州晃了晃他刚才开了视频的手机，取景器里黄少天逆着风冲他笑，手指像是音符跳舞一样在半空中一点一点，
“恩？”
“回去之后，就把这首歌写完吧。”喻文州停下了脚步，站在湖边越过手机屏幕看着黄少天，
黄少天也不再走了，他往喻文州的方向走了几步，站在他的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诺，“好啊，我会写完它的。不过喻老师向我提了要求，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自然也是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的。”
“喻老师能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也按时吃饭，至少别什么都不吃，我担心你的身体。”
喻文州没有回他，可看着黄少天的眼睛里满是温柔，黄少天等了两秒不见喻文州答应，于是自说自话一把抓起喻文州的手击了一掌，
“那就成交！”
